[海贼王]红心厨娘,被迫转职中 (半夏沉木)全文免费阅读_BG同人-言情小说网
twnoky 2025-07-16 14:41 2 浏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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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常年待在军营,不近女色,太夫人担心他有隐疾,便将我塞到他房里。
不料第一晚,我就扯坏他的腰带,男人冷心冷面,差点将我扔出去。
后来,将军一下朝便将我拉进房里,一直到暮色四合,门外守着的人听见动静,忍不住脸红。
直到听说府上要迎娶将军夫人了,内宅突然起火,将军猩红一双眼睛闯进去,终是,什么也没带出来.....
1
太夫人将我塞到了将军房中,明明早上我还在厨房烧火,厨娘妈妈直夸我机灵。
管事找到我的时候,我正在偷吃芙蓉糕,见她来了,我连忙用双手捂嘴,地上的碎屑却出卖了我。
管事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想不想天天都吃上好东西?”
我眼睛一亮,而后迟疑,又点了点头。
于是,我被送到将军房里侍候,因为年纪小,院子里的姐姐都很照顾我。
她们什么也不让我做,只让我哄将军开心便好了。
这还不简单,哄人开心,我最擅长了。
当初人牙子来我家时,娘亲正为地里的租金愁地掉眼泪,我拿了人牙子手中的五两银子,就把自己卖了。
除了还债,剩余的刚好够一家人半年的吃喝。
2
可是,将军也太不爱笑了。
从前我到厨房偷吃,看到将军每次都行色匆匆,高大伟岸的身影着一身戎装,薄唇紧抿,眸色深深。
好像和他说一句话,就能一整天不开心,我每次偷吃都避着他走,生怕被他发现将我掐死。
这不是我胡说,长安城的百姓,到现在都传诵着他的事迹。
北国入侵,将军一人深入敌营,把人太子的脑袋都砍下来了,敌国元气大伤,拖着太子尸身,骂骂咧咧地退兵。
我想也正是如此,才使得贵女们对将军又爱又怕,毕竟,没人不喜欢大英雄,却又爱温润如玉的郎君。
但将军明显不是这样的男人,他只喜欢剑,不喜欢女人,以至于太夫人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。
偷偷把将军院子的侍从都换成女子,即便是这样,将军早出晚归,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军营里。
听说最近又去巡营了,明晚才会回来。
我闻着被子上淡淡的沉木香,一个人将屋内的床占得满满的,然后打了个滚,甜甜睡去。
3
后半夜,我是被男人捏着后颈醒来的,那双粗粝的手,一点也不温柔。
我揉着眼睛起身,看到暗夜中男人深邃的眸子,如同鹰隼般锐利,周身散发的冷冽,让我睡意全无。
我瞪大了双眼,磕磕巴巴地喊了一声:“将,将军...”
下一秒他手中的剑落在我的颈侧,映着微弱的烛光,我彷佛看到自己的身子断成两截,血流如注。
我倒吸一口凉气:“将,将军,我不是故意偷吃的,我把厨房偷来的东西都给你,你不要砍我。”
“嗯?”
男人紧紧皱着眉头,声线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,我用指尖捏着他的剑,稍稍躲开些,忍痛将枕头里藏好的包袱拿出来。
“将军,都在这里了,我发誓下次再也不拿这么多了。”
将军用剑挑开了布,莲蓉酥的香味顿时飘出来,还有绿豆糕,芙蓉糕,樱桃煎,桃片......
我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,直到一只包着纸的烧鹅不小心掉落在地上。
我的心在滴血。
将军愣住了,不到片刻,似乎从他嗓音中透出一声轻笑,但很快就消失了。
好像他刚刚的笑意只是我的一个幻觉,而此时却依旧冷着一张脸看我。
“府上是闹饥荒了不成,竟让你偷拿了这么多吃食,吃坏肚子怎么办?传出去还以为将军府苛待你。”
世家大族,最是好面子。
我瞬间明白了将军的怒意,爬到床沿连忙解释:“太夫人,管家,嬷嬷,侍女姐姐…还有…还有将军都对我很好,是我太贪吃了,怕好东西不能一直吃,就想一次多吃点。”
父母因只生了女儿,受尽了祖母的白眼,最后分家只得了一亩田,一大家子人,逢年过节,能有番茕玉米吃便已是恩赐,更别说烧鹅,肘子。
“嗝。”一道不合适宜的声音响起,大概是晚上吃太多了,现在肚子还烧得慌。
“去倒杯水。”
我抬起头,看见将军把剑收回去,坐了下来,我从床边爬下来,乖顺地端了杯水给他。
“看看屏风后面的药箱,把那个白色瓷瓶拿过来。”
他瞅了一眼,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直接递给我:“自己吃,难不成让我喂你。”
我没看过话本子,倒是经常和嬷嬷出去采买,也曾听过大家族将不听话的奴仆药死的。
将军果真不愿放过我吗?
我一双杏眼顿时染上泪来,要知道,我就不偷吃食,改偷银子了。
毕竟,因为偷吃死掉也太丢人了。
4
“将军,我能明天吃吗?”
我打了一个哭嗝,想着明天要把存的月钱都给阿娘,让她给妹妹买南街的大肘子,因为只有那家的最好吃。
厨房的狗洞有只流浪狗,不知道我死了以后,它会不会饿着,虽然每次我喂它,它都追着我狂吠。
阿才上次借我钱还没还呢,他说这个月底就给我的。
……
“不能,现在就吃。”将军冰冷的声音从我面前传来,将我的愿望都击碎了。
我瞪大眼睛,一边抽噎,一边将药丸塞到嘴里:“将军,我死后能不能让秋菊姐姐帮我收拾得漂亮一点,我不想死了变成丑八怪,不然鬼差看到我会偏心,让我下辈子投胎又吃不饱....”
我糊了满脸泪水,却发现肚子的灼烧感逐渐消失,有些讶异地盯着将军。
他了然的模样,依旧凶巴巴的:“怎么不说了,若是再哭,我就割了你的舌头,把你的头砍下来,喂给厨房那条野狗。”
“不要,将军。”
天色已经很晚了,将军身上还带着尘土的气息,想必是刚刚才从外面回来,我快速准备了洗漱用具。
看到他将外裳放到屏风上,主动去侍候他,我将手搭在将军的腰带上,皱紧了眉头。
男子腰带与女子不同,繁复的构造,几乎是难到我了,但想到已经惹得他不快,我不敢和他说话,随手拿起怀中的刀。
“哐当”一声,将军的腰带落在地上。
“终于解开了!”
我擦了一把汗,正对上男人黑得不行的脸。
这晚,我差点被将军扔出来,一脸委屈地睡在偏房中。
5
太夫人失望极了,拄着拐杖在榻上直说头疼,管事嬷嬷来找我的时候,给我带了琼玉楼的烧鸡。
“男人呐,哪儿能硬来,便是像将军这般驰骋沙场的英雄,也抵挡不了女人的温柔小意。”
她怕我没听明白,直白道:“我知你心急,也不能直接用刀挑了将军的腰带啊,这与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,你得循序渐进才好。”
想到那晚的事情,我的脸红了个透。
府上丫头在及笄后便已经晓事,没吃过猪肉,也是见过猪跑的。
“嬷嬷,我知道了,下次会注意的。”
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让嬷嬷放下些心来,但又见我反常地没有胃口,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。
“自己的身子还是要照顾好。”
我顺势解释:“之前吃坏了肚子,要不是将军赐药,恐怕今晨都起不来。”
管事嬷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,浑浊的眼底有一簇细碎的光。
“嬷嬷我啊,就知道你最懂事了。”
6
因着把将军的腰带扯坏,我熬了好几个通宵,重新做了一条,为此,手上扎地血迹斑斑。
将军昼伏夜出,在军营操练,每次回来都很晚。
我一直守在门口等他,眼看着月亮和星星出来,在浸满月桂香的院子里,洒落了点点疏光。
“汪,汪,”厨房那只流浪狗又在乱叫。
今天早上我为了报复,将它的狗盆吊在树上了,索性我不去管它,它却闹得更凶了。
我快步走过去教训它,看到昏暗的小巷子里,它那双黑得发光的眼睛,直勾勾盯着我,仿佛要将我生吞,觉察我来了冲过来就追我。
我边跑边骂,一人一狗,院子里吵得不可开交。
隐隐看到有人提着一盏灯直挺挺站在走廊,我彷佛看到救星般,使出全身力气爬到那人的身上,闭上眼睛大气也不敢喘。
7
身后的狗止住脚步,呜咽一声,没了凶劲,倒真是个欺软怕硬的。
“还要抱到什么时候,再不下来就把你扔进池塘。”将军的声音半带威胁,一点儿都不善解人意。
我撇了撇嘴,到底有些理亏:“是,是是,马上就下来。呜呜,可是我腿软。”
我紧紧环住将军健硕的腰,一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上,到底是武将,身上遒劲的肌肉硌地我生疼。
“出息,刚刚骂狗不是挺有精神吗?”
就在我以为将军要把我扔掉时,他一手虚环我的腰,抱着我径直走到房中。
我感激之余,终于想到今天的正事,但很不凑巧,藏在怀中的东西已经不见了。
“又在找什么,烧鸡还是烧鹅?”
“不,不是,将军,我已经不偷吃了,最近在减肥。”
我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出卖了我,将军瞥了我一眼,让人送来一桌酒菜来,都是我爱吃的。
我眼睛简直放光,直到看见男人用两根指头拎着一块熟悉的布料。
那是我绣的腰带。
“将军,这是我赔给您的,上次实在不好意思,扯坏了您的腰…”
将军眉眼跳了跳,用眼神止住了我未说完的话。
毕竟,一个男子被人扯了腰带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,尤其是像将军这样的大英雄。
“为何要在上面绣蜈蚣?”
我拿着大肘子顿了顿,将腰带仔细瞅了好半晌。
“您再好好看看,那是如意云钩纹哦。”我小声提醒。
“还真是丑得不一般啊。”男人的嘲笑声清晰可见。
和将军说话,还不如我多吃几个肘子。
不知不觉,我和将军成了饭友,他用膳的时候多数是不让人侍奉的,有时候见我狼吞虎咽,还会给我夹菜。
有时,府中的厨子还会提前问我想吃的东西,这无疑是他交代的。
太夫人头也不那么疼了,整日笑呵呵的,还给我涨了月钱。
不过,最近正是雷雨天气,我刚刚回到偏房。
暮色四合,一道闪电,如同鬼魅般追来,余光闪在支摘窗上透出浮动的影子,窗外的雷声轰隆,震地我心跳加速,脸色惨败。
我突然有点想哭,但事实上,也是这样做的,直到窗上映着一个高大诡异的身影,我吓得泣不成声。
“呜呜呜,鬼叔叔,你不要吓我啊,去将军房里吧,他胆子大!”
我听到有人轻哼,门被「咯吱」一声推开。
“合着我请你吃这么久饭,你把我当鬼差的人情,真是恩将仇报。”
将军身着白色的里衣,修长的手执一盏油灯,在暗色中都显得高大伟岸起来,我想也没想就扑过去,将人抱了个满怀。
“将军,今晚我陪你睡好吗?”
8
空气中传来男人的冷哼:“小丫头,你变脸可真快,不需要的时候挥之即去,需要的时候便想起我来了,谁教你这么做人的。”
窗外的雷声不止,我是个很识时务的人,抱着将军半点也没松开。
“我说的是实话,将军定是不信鬼神的,便是有,他们也不敢动将军呢。”
“呜.....好疼...”我的脑门突然被人用手指弹了一下,将军捏着我的后颈将我扒拉下来。
“不好意思,我记仇了。”
“对了,听说鬼最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了,你自求多福吧。”
我跺了剁脚,站在原地恨得牙痒痒。
后半夜,整个人钻在被窝里,第二天秋菊姐姐见我乌黑的两个眼圈吓了一跳。
不过,这点小事我很快就抛之脑后了,因为我在采买的路上遇到了小翠,她和我同村,家中比我家还穷,但胜在人长得水灵。
当初一起卖给人牙子,我们被送进了不同的府邸,见她珠翠绫罗,挽着妇人发髻,才知道她给那家主人做妾了,如今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。
我们本打算一起说说话,但她家里大夫人派人来催,才作罢,不过看得出来她夫君对她很好,还答应过几日带她出来看花灯节。
将军府有宵禁,我上一次看花灯还是和妹妹一起,那日铺子吃食可多,我和妹妹卖了手中的兔子灯,一人买了一根糖葫芦。
真到了那一日,我在院子里洒扫,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,心早就飞走了。
太夫人叫我过去回话,给了我一个食盒,让我给将军送去。
9
原来,今日花灯节,将军带着人巡视,我哪里敢迟疑半分,再晚一点,花灯节就要结束了。
顺着一路眼花缭乱的花灯,我在西城门看到男人一身戎装,正站在城墙上面。月光清冷,映照着长身玉立的身姿。
剑眉星目间,将军的面色冷冷的,不过,他好像一直都是如此。
他似乎看见我了,转身和属下交代了什么,便走到我的身边。
“将军,太夫人说你没用晚膳,让我给你送些吃的。”
我们找了一处坐下,打开食盒我忍不住抿了抿唇,将军修长的手将醉虾剥开,果然,模样好看的人连吃东西都散发着一种矜贵自持,很难想象他怎么能忍住和我一起吃了这么久的饭。
我眼睁睁看着他把剥好的虾都放在一个碗中,然后又将碗推到我的面前。
“快吃,眼睛要长到盘子里了。”
我故作拒绝,扭捏了一下:“这是太夫人给您的。”
“那算了。”
他说着就要将碗拿走,被我一把抓了过来。
我一边吃一边护着手中的碗,看到明月桥上好多人都在放荷花灯,羡慕极了。
趁着时间尚早,我和将军告别便溜到河边放花灯,刚准备起身,便看到桥上正站着一个姑娘,那姑娘前脚已经到了空中,分明是寻死的模样。
岸上的人来不及抓她,她就跳了下去,溅起的水花将我的花灯熄灭。
嬷嬷让我不要在路上惹事,我犹豫片刻,看到女子在水中挣扎,还是跳了下去。
小时候我经常在水里摸鱼,这点深度难不倒我,可在我拉着那女子往岸边游的时候,她突然扯住我的衣服往水下沉。
不是吧,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,她不想活了为什么还要拉着我?
我猝不及防呛了几口水,身子渐渐有些沉了。
湖水冰凉刺骨,几乎让我打了一个寒战,平日里吃的东西不知道哪里去了,竟然敌不过她的力气。
岸边一片嘈杂,听见有人叫了救兵,但我已经快要听不到了,只隐约感觉有人抱着我起身,朦胧中,那人面色冷得吓人。
我置身一个冰窟窿中,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冷过,直到有人将我抱在怀中,然后感到一丝温暖,渐渐的我也把手放在那热源上,听到有人闷哼了一声,我便醒了。
秋菊姐姐守在床边直夸我命大,若不是被小厮认出我来,将我送到府上,我可能已经淹死了。
我养了几天,倒是发现书房的将军时常咳嗽,他身子健硕,也难得病一回。
我把平日里用的风寒药熬过一碗,给他送去。
正看到男人上半身裸露,露出结实的腱子肉,以及纵横交错的伤疤,更重要的是,他胸口一处伤口似乎正在渗血。
“出去。”
我不紧不慢将药碗放下:“那我就去告诉太夫人。”
将军受伤这样大的事,府中竟没人知道,定然是怕太夫人身子受不了。
他看了我一眼,径直朝我走来,裸露的胸口上还有汗珠点点,腹部因为常年操练,看起来紧实而惑人。
我咽了咽口水,有些心虚地转头,忍不住又看了一眼。
“好看吗?”
“看够了就替我上药。”
“唔.....”
我熟练地拿起药箱,找到要用的纱布和药粉,然后轻轻替他清理伤口。
“将军是在校场受伤的吗?”我小心翼翼按着伤口问。
他抬头看了我一眼,带着探究,我深以为莫名其妙。
“你不觉得你太吵了。”
“我只说了两句话。”
“你不想要舌头了早点说。”
我乖巧地闭上了双眼。
敲门声又起,门外是太夫人的声音,我的手怔在原地。
将军看了我一眼,我赶紧打消了他的怀疑:“我什么也没说哦。”
空气中弥漫着药香,还有血腥的味道,他快速披了外裳,突然将我拉到他怀中坐着。
“唔!”我赶紧将嘴捂住避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。
“祖母,孙儿收拾妥当再去给您请安。”
“我怎么听见有别的声音,让祖母看看你。”
门被推开,将军一手扯了我的发簪,我的长发披散开来,他将我紧紧搂在胸前,姿势暧昧极了。
一时间,三双眼睛对视,嬷嬷连忙关上门。
老太太毕竟有一双慧眼,面不改色到喜笑颜开又轻轻咳了咳。
“祖母,祖母这就出去,你们继续,继续啊。”门口也难掩高兴。
“祖母。”
“好了,知道了,祖母不偷听了,马上就走。”
屋外终于平静,我将头伸出来,一抬头,就对上将军那双桃花眼。
果然,与情绪无关,有这样一副面容,他便是看狗也深情。
不对,我不是狗。
“将军,我可以下来吗?”
男人呼吸沉沉,没有言语,倒是箍在我腰间的手滚烫地厉害,总觉得大腿有些硌人。
在我即将要下来的时候,他一把将我的腰扣住,咬上了我的唇。
淡淡的沉香味萦绕,我瞪大眼睛,使劲推他,突然听到他闷哼了一声,想到他还有伤口,我只得用指头戳了戳他的腰,试图阻止他。
谁知道,他更用力了,将军的唇很软,将我的呼吸都吞掉,我感觉自己的唇都要麻了,他才放开我,用额头抵着我粗粗喘息。
“弄疼你了没有?”
他的手落在我的腰间摩挲,痒痒的,温热的触感逐渐传来。
“有点......”
“下次我轻点好不好?”
我有些局促地望着他,一双眼中都是水气,连身子都软软的,看着他惑人的眼神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自那次亲吻之后,我便常常被将军拉到怀中亲吻。
我讨厌吗?
并不,一直以来,每次我都会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,即便看不到,也会去寻。
今晨,我刚刚出了假山便被男人拉了进去,灼热的唇落在我的侧颈,我的下巴,最后是我的唇。
在我终于承受不了时,将军放开了我,他将我的衣着整理好,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。
秋猎即将开始,将军负责禁军,我正在吃大肘子的时候,被嬷嬷塞进了马车里。
我还从未出过京城以外的地方,探头看了车外的风景不停变化,心中也有了憧憬。
太夫人这个月又涨了我的月银,加上从前寄回家的剩余,再过不久,便可以为自己赎身了,等攒了钱,我也要去看看这山川河流,朝云暮雨。
不多时,马蹄声落在车外,门帘一拉,我落在一个温暖的怀中。
将军掐着我的下巴,吻住了我:“等这次猎一只白狐,给你做一件狐裘。”
“将军,我不想要狐裘,听说这里烤肉很不错...”
我眼巴巴地看着他,在外,我是将军的贴身侍女,自然是见不到秋猎的宴席。
将军捏着我的脸又亲了上来,为了吃的,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
他嘱咐我夜间不要外出,宫中皇子贵女数不胜数,若是冲撞了,难免会惹上麻烦。
我也乐得自在,比在府中还要快活。
秋猎安营扎寨,我的屋子和将军不远,半夜听到敲门声,我以为是将军,谁知道闯进来一个醉熏熏的男子。
“哪里来的小美人,今晚陪陪爷,爷会好好疼你的。”
我披着衣服,看到男主走路不稳,想要利用最短的时间去寻将军。
毕竟,一个婢女的命在他们眼中如同草芥,我低估了男子的力量,他拉住我的手,就要朝床边走去。
无论如何,我不能给将军添麻烦。
他浓重的酒意熏得我恶心,嘴里污言秽语,完全把我当他的妻中之物。
我知道,如果今晚过了,我不但不会被伸张正义,还会冠上勾引主子的骂名,最终都难逃一死。
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力,我拿到枕头下的东西使劲砸了上去,渐渐他朝我倒了下来。为了不引人注意,我找来府中的人,将人送了出去。
等将一切部署好,将军寻了闲时,带我去骑马,亲自猎狐,他用披风将我围得严严实实,回来的路上在树林处遇见了几个男人。
他们打了招呼,为首那人的声音让我的脊背凉凉的。
“想不到将军也金屋藏娇呢。”
我侧着半张脸,将军也感觉到我身子的颤抖,用手握住了我的,策马离开。
为了不与那男人碰面,我这几日都没有出门,但秋雨说来就来,宴席上的人带我去给将军送东西。
但很快,我发现这与将军今日所在的地方完全相反。
“姐姐,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啊?”
我试探问着,看到前面的人顿了顿,又笑开来:“怎么会呢?将军就在前面呢。”
不对,我捏着手中的簪子后退,陡然撞到一面人墙。
“我就说嘛,那日本公子看到的就是你,想不到你是将军的爱妾,但我不嫌弃,你只要今晚好好伺候我,到时候我将你要过来,当然,以前的事情便一笔勾销,我不会去找将军府的麻烦。”
此人是永承侯的二公子李玄,虽然是庶出,但因世子从小身体便不好,府上将他寄予厚望。
便也是如此,便被惯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,强抢民女,是花楼赌坊的常客。
将军还有公务,眼下都是李玄的人。
我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恶寒:“你做梦!”
“那边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我被绑到后山,正是上次李玄被我扔的地方。
想不到他命大,被人发现救了回来,四周荒郊野岭,常有野兽出没。
“既然你不愿,那便在此处自生自灭吧。”
眼下雨已经停了,四周一片沉寂,偶有野兽的低吟传来,我第一次深刻地发现,我与将军之间的天堑。
我身份低微,留在他身边,不仅无法给他带来好处,还会惹来很多麻烦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我听到有什么粗重的呼吸声,正在向我靠近,慢慢的透过黑暗,一双绿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我。
我顿时毛骨悚然,寒意阵阵,捏着紧紧的拳头,那粗重的喘息与我相隔不到半米,我大气也不敢出。
想不到我会死在这里。
那条狼终于扑向我,我闭上眼睛,等待撕咬的疼痛,却发现四周突然没了声响。
狼沉沉倒地,在那巨大的身子后面,是将军沾了血的脸。
我一直想吃烧烤,没想到是烤狼肉。
他看到我一门心思在烤肉上,冷笑了一声:“还真是只喜欢吃呢。”
他揉了揉我的头发,有人依靠的感觉让我鼻尖一酸,我扑进了他的怀中,满脑子都是今晚的委屈与恐惧。
将军什么也没说,只是轻轻捏着我的脖颈,也正是我低着头,没有看到将军眼中的狠厉。
有了前车之鉴,我也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,将军一直抱着我,将我哄睡着。
秋猎比赛是重头戏,但意外常有,永承侯的二公子被野兽袭击,咬断了一条腿,一直昏迷不醒,只能提前将他送走。
不过,即使他醒了又能怎么样呢?
爵位已经与他无缘,这比杀了他,更令他崩溃。
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正在帐子里看话本。
见将军来了一把将东西藏起来,假装睡着。我是被他亲醒的,他趁我不注意一把掏出枕头下的东西,翻开来看。
“原来染染喜欢这样的,那我们试试。”
话本被扔到床下,我的衣服也是,在我有些担忧地看着将军的时候,他撑着身子,将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的颈侧,鼻尖,安抚我,让我与他一起享受巫山的云雨。
自从回到府上,将军就变了,平日里恨不得一身的气力都用在操练军营上。
现在都用在操练我上。
我的月银又涨了,太夫人还赏赐我不少东西。
我都存了起来,银子在任何时候都是最重要的。
小翠倒是时常与我见面,她肚子越来越大,好像都快要生了。
“听说,圣上有意给你家将军和尚书府小姐赐婚。”
我呼吸有一瞬间凝滞。
“你还不知道呢,是大人悄悄告诉我的,尚书家小姐金尊玉贵,才情过人,与你家将军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我倒着茶水,直到被小翠提醒,才看到自己被烫地红肿的手指。
我早该知道这一天会来的。
“染染,抬一下腰。”
夜半,我在将军的怀中累极。
“想什么呢,一点都不专心。”
他惩罚了我,让我一直叫他的名字。
“阿尘。”
我几乎差点忘记了将军叫温道尘,等待一切平静,我笑着抚摸他的脸。
“将军,你……”
我突然自嘲一下,有什么立场去问。
“怎么了?”他将我的手抓住吻了吻。
“没事。”
“手怎么烫伤了。”将军翻下身找了药有替我涂抹。
嬷嬷笑着透露太夫人有意让我给将军做妾室,不过要等当家主母进门以后。
当然,主母进门之前最好不要有孩子,嬷嬷的暗示已经很直接了,不过无事,我每次都会喝避子药。
十月初的时候,我收到小翠家小厮给我的包袱。
她死在孩子出生的当天,让我把包袱里的东西给她爹娘带回去,顺便看看他们。
城中不知道是谁在讲府中秘闻,我路过的时候刚好听见,是主母狠心悄然无息将妾室害死,又为了自己的嫡子,让妾室的孩子送到庄子中。
那孩子因为下人照看不力,已经被开水烫死。
那个妾室,是小翠。
我心不在焉地于书房收拾,被刚刚回府的将军一把抱到书桌上,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,还有我的裙子。
等云消雨歇,我突然有些胸口发闷,看着男人熟睡的模样,我暗暗下了决定。
我走了水路,因为身子这几日一直不舒服,加上城中码头数量很多,不容易被查出。
漫天霞光,天色正好,再过半个时候,将军就会看到偏房起火。
这世上,便再也没有陆染染了。
五年后,洛城的街市支起一个糕点铺子,都说老板娘人美心善,糕点做得也很精美,往来回头客很多。
天已经黑了,我等了好一会,才看到一个小肉团鬼鬼祟祟从侧门回来。
“陆简行!”
那肉团虎躯一震,便要跑,被我一把捏住后颈。
“我是不是告诉过你,天黑之前要回来?”
那小子章拉个眼睛,瘪了瘪嘴。
“不准哭,不然今晚别吃饭。”
“娘亲,我错了,你不要打我,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。”
小小的奶团子每次都是这样屡教不改,我有些生气,拿了一旁的擀面杖,被王大娘一把夺了过去。
“不准打我的小孙孙,简简多乖啊。”
“大娘,你就惯着他吧,他下次还犯。”
“他那么一小点,也禁不住你用擀面杖打啊。”
王大娘一把从我的手中将陆简行抱住,说什么也不准我教训。
我只能算了。
她帮我收了摊子,陆简行见状赶紧帮忙,矮矮的一只肉团,干起活来已经有模有样。
四年前,我离开将军府一路南下,在小巷晕倒,还是王大娘救了我,也意外发现自己有孕。
我没有回村子,用自己手中仅有的钱在这里盘下一个铺子,开了间糕点铺。
最初的时候很难,一个女子身世不详,很容易被旁人排挤,我只能说自己的丈夫在战场丧生,以寡妇的名义生活。
陆简行已经三岁了,夜里我拿着扇子给他轻轻扇着,听到他嘴里嘟嚷着:“红烧猪蹄?想吃。”
梦里都是吃的,出息。
我故意避开与温道尘的所有消息,为的就是和过去断地一干二净。
他这个时候应当已经成婚,有了自己的孩子,绝不能让他知道简简的存在,不然将军府不会让子孙流落在外。
其实这些年,我一个人带着简简已经习惯,好在长安与此处相隔甚远,也不会再遇到将军府中的人。
简简昨晚感染了风寒,我带着他到张大夫那里拿药,他是附近有名的大夫,不仅医术高明,还长得颇为俊俏。
“陆娘子,这是今早李叔送来的,我知道简简喜欢吃,你带回去吧。”
这些年来,张大夫一直对我们母子很好。
我不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,却不想当面伤人。
“张大夫,你自己留着吧,再说,这都是李叔对你的心意。”
他站直身子,说得坦荡:“你知道的,我不喜欢油腻的东西,若是这样,只能浪费了。”
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模样,我只能接受。
王大娘恰巧看到这一幕,她明里暗里给我说了数次,张大夫一直有意与我。
“大娘是过来人,才会给你提个醒,千万不要错过这样好的人,否则等想找的时候,就后悔莫及了。”
简简已经上了学堂,因为打架,被夫子罚站。
事后我才知道,是同乡的孩子嘲笑他没有父亲,我自认为可以一个人爱他,但是如果多一个人照顾他,也并非是一件坏事。
张大夫每月都会到村中义诊,王大娘让我帮他的时候,我没有拒绝。
最近感染风寒的很多,我们走访了一个下午,早已经饥肠辘辘,正好碰到一处馄饨铺子停了下来。
因为下雨,人太多,我和张大夫只能挨着坐。
等待的空隙,一阵马蹄声响起,几个戴着斗笠的男人也停在此处。
“小二,来三碗馄饨。”
熟悉的声音让我身子一震,即便已经过去四年,男人的声音却还是如当初一般。
我僵着身子,扯了扯张大夫的衣角,和他换了一个方向。
“陆娘子,是不是不舒服?”
“可能是有些累了,我们吃完就马上走吧。”
为了不让温道尘认出来,我起身拿着东西就走,突然被人拿刀堵住了去路。
“将身上贵重的钱财留下,否则就把命留下!”
这里的村镇时常会有山贼,我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还被遇到。
张大夫看了我一眼,将身上的钱袋子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山贼。
“你可以走了,不过这位小娘子要留下。”
“你一言九鼎,不能言而无信啊。」”
那山贼直接将刀架在张大夫的脖子上,他一个文弱公子,哪里会舞刀弄剑,顿时闭了嘴。
山贼肆无忌惮,将馄饨铺的东西都砸了,用刀押着我,还要让在座的人将银子留下。
“将人都放了。”
温道尘背对着我,身边的下属早就已经蓄势待发。
“妈的,你……”
从远处飞来一只剑,挟持我的山贼瞬间倒地,余下的想要逃,也被一一抓获。
我拿着东西,于混乱中随人流离开,尽量避开温道尘。
“转过头来!”身后熟悉的声音让我脚步顿住,但想到陆染染已经死掉,我装作没有听见。
男人没再追来。
我的心中警觉起来,以温道尘的敏锐,肯定马上就会发现我。
我快速收拾了行礼,拉着简简离开,走在庭院的时候,门被推开来,温道尘裹着玄色的披风,目光深邃直直盯着我,彷佛要将我吃掉。
“果然是你!”
“大人认错人了。”
他的视线随即落在了我身边的简简身上,蹲在他的身边,神色温柔下来。
“告诉我,你现在几岁了。”
我捏着的手已经湿透,有些紧张地一把将孩子拉过。
简简抬头看了我一眼,又看向温道尘:“三岁半了。”
我看到温道尘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,松了一口气。
“将军,现在可以离开了吗?”
“孩子是你身边那个男人的?”
我正要否认,简简一口接过去:“我爹爹早就死了,你不准欺负我娘!”
简简一脸凶狠地模样,与温道尘在某些时候真的很像。
我在房里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温道尘。
“将军,这是我赎身的钱,当年府上对我恩重如山,是我对不住将军。”
温道尘冷哼一声,面色冷冷的:“你休想!”
“我不介意这个孩子是谁的,只要你跟我回去。”
“若我不呢?”
温道尘没有再言语,竟然顺势留了下来。
我到糕点铺子,他便跟着帮忙,将面粉撒了一地,我有些头疼地看着他。
“将军,您这是何必呢,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。”
“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,我就把那小子当亲生孩子,将来将军府的一切都是他的。”
温道尘的话让我有些好笑。
“您已经有了妻室,我和简简终究不属于长安。”
他冷笑一声:“谁说我成婚了?”
“你是因为这个离开长安的。”
我瞬间怔住,却又将心思收敛,他现在不成婚,不代表将来也不成婚,我和他终究是不可能的。
王大娘突然来了,夜里将我拉到一边,
“孩子的爹都来寻你了,就和他回去吧。”
但我忘不了小翠和孩子的死,我去张大夫那里拿了药,果然看到温道尘夜里昏了过去。
我和简简坐着马车,抄了附近的小路离开。
这一路十分顺利,到了中午,我和简简找了一间客房休息,在我推门的时候,看到男人神色冷峻,薄唇抿成一条线,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染染,要去哪里?”
我被抓了回去,等醒来的时候脚上戴着锁链,房屋密闭,不知身在何处。
温道尘一直到了晚上才来。
“你把简简带到哪里去了?”
他用手几乎偏执地抚摸着我的脸,箍着我腰,将我带到他怀中,亲了我的额头。
“你放心,只要你听话,他就没事,这个时候,应该被人带去休息了,我们也休息吧。”
温道尘用指尖挑开我的腰带,将我放在床上,我的肌肤因为他的触碰泛起战栗。
我忍住不发出声音,死死咬住唇,他却突然吻了上来,好似一头野兽蛰伏了许久,终于爆发。
他的手在我的腰间作乱,衣服被一件一件扔了出去,直到滚烫的身子贴上我的。
我忍不住哭了起来,男人猩红的一双眼睛似乎恢复了神志,又小心翼翼将我的衣服穿好。
“染染,不哭好不好,我答应你,会一直对你好的。”
我背过身去,不再理他,后面的几天,他试图与我说话,但我只想离开。
没过多久,秋菊姐姐竟然来了,带着晚膳。
温道尘把我养在府外,连小妾都算不上,我比小翠的处境只会更差。
秋菊姐姐没有替他说话,只聊了最近府中的境况,她过不了多久也要为自己赎身了。
真好,可以自由地拥有自己的天地。
温道尘没有再出现,简简也被送了过来。
我到小厨房的时候,正好听到有几个下人秋菊姐姐在谈话。
“当年那场大火,几乎是要了将军的命啊!”
“他昏迷了两个月,若不是皇上派了术士来,将军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,姑娘若是能心疼心疼他就好了。”
“是啊,姑娘当年落水,将军坚持守了她一晚....我还是浆洗衣物时才发现,将军那是受了伤。”
“但是,也不能怪姑娘啊。”
原来,那晚不是梦。
我有些失神地回到房中,正推门而出,看到温道尘将简简举地高高的,父子俩人看起来很是开心。
“将军……”
温道尘将孩子放了下来,打断了我:“我会马上送你们离开,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,我对你终究是偏执大于喜欢,这段时间得罪了。”
他的神色郑重,又回到了那个冷冷的模样,递给我一张纸条,是我的卖身契。
他是真的放下我了,我的心像是插入一根刺,疼的难以呼吸,我将想要说的话忍了下去。
“将军,珍重!”
我回到糕点铺子的第二个月,生活一切如常。
但也是这时,才得知北国为报太子被杀之仇,进攻了我朝,永承侯通敌卖国,与北国勾结,我朝元气大伤。
温道尘带兵应敌,中了敌人的圈套,跌落悬崖后我朝将士同仇敌忾,将敌兵全面伏诛。
我收到从长安城送来的一封信。
看到熟悉的字样,我的喉头哽咽,泣不成声:
吾已身死,唯顾念染染。
汝其勿悲,勿忘天寒加衣。
择一人终老,吾欣慰矣。
正兴三年,勇毅侯以身殉国,追封为镇国公。
温道尘番外
府上来了个贪吃的小丫头,祖母将她送到我的房中,不知不觉,和她吃饭,我胃口都好了不少。
后来,我亲眼看着她死在大火中。
那个时候,我想到她那么胆小,连打雷都害怕地缩在我的怀中。
我私心想要去陪她,但我不忍祖母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,父母死在战场上对她打击太大了。
直到我去洛城,再次看到她。
她为我生了一个儿子,染染还想骗我,但只要看那孩子眉眼,就知道是我的。
我不该去打扰他们的,与北国终究会有一场恶战。
我狠下心将他们送走,却在城墙上站了一整天,身体冰凉间,我有些庆幸。
还好,我将身后事都交代了。
若她愿意留在长安,我让祖母认她为孙女,保她一世无虞。
若她不愿,去看山川河流也罢,只愿她春祺夏安,秋绥冬禧。
(全文完)
本文为虚构小说,人物,情节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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